文献|舞动治疗的容纳(上)

2023-05-10 14:56:27

作者:Bonnie Meekums博士(英国)

翻译:阿波罗翻译组

版权归作者,译文版权归北京阿波罗教育咨询。转载或合作请联系我们


一切治疗的初始阶段都聚焦于建立安全的条件——能够允许来访者以后在其中探索他们需要探索的一切。这些安全条件中的一种通常被称为“容纳”(containment)。我用这个词的意思并不是指限制来访者。在一些环境中,可能会使用一些身体上的限制,比如如果一位来访者变得在身体上具有攻击性。但是,既然治疗师注意到了个人安全问题(见上文),就很少需要这样做了。


这里我所说的“容纳”具有更多的心理动力的、隐喻性的意义。这和来访者的需要有关:在舞动治疗中被唤起的不能是来访者无法承受的。这个观点是指促进一种内在控制,也就是说,让来访者感到能够控制自己的冲动和反映。同时还有一项意义是让一些有心理健康需求的人发展出一种有凝聚力的、有界限的以及沉着冷静的自我感以对抗他们所体验到的分裂感。


对那些被贴上边缘型人格障碍标签的人来说,包括自伤在内的冲动行为可能会很常见。心理健康服务机构有时通过使用一些可能被理解为具有侵犯性、评判性和惩罚性的外部控制措施来进行应对。


许多表现出边缘型人格障碍相关症状的人,在童年期曾遭受过虐待(Beitchman et al.1992Green1993),这种服务的回应方式重演了那种被虐待的经验,并进一步使个体丧失权利。


许多服务机构开始意识到这一两难困境,并正通过增强工作人员的认识来加以应对。一些地区正在发展新的服务,专门设计用于帮助来访者应对自己的侵犯性思维和人格解离状态。解离状态的特点是有和身体的疏离感,同时伴随着不真实感和(或)“闪回”,过去的创伤在“闪回”中重新出现就好像正在发生一样。


我在这里提出的舞动治疗的容纳取向符合这一服务的新的发展方向。下面对这种取向的目标进行了总结。


● 巩固来访者参与或不参与治疗过程中所提供各项活动的权力。

● 使来访者感觉到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冲动。

● 增强身体和感觉的自我觉察,以此作为人格解体(与身体相分离)的反向推动力。

● 强调身体(自我)的边界。

● 增强对身体边界的控制感。

● 在团体舞动治疗中,在团体的容纳和支持功能中增强团体一体感。

● 限制有情绪负荷的问题产生影响。

● 增强正面的身体体验。

 

我总结了用来实现容纳的一些技术。它们是:

● 商议团体契约

● 严格遵守时间界限

● 说“不”的权力

● 使用节律结构

● 运用“停止和走动”

● 投射性地使用道具

● 身体边界

● 呼吸技术

● 情场技术

● 探索个人空间

● 改变能量方向

● 象征性工作:获得、保持和释放

● 团体共享动作(圆圈队形)

● 为即兴动作找到结尾

● 编排舞蹈

 

《舞动治疗》 (67-69页)


商议团体契约


这可以为团体参与者提供真正的安全。例如:


当安琪第一次来参加舞动治疗时,她非常担忧,并发现她的一个邻居也在这个团体里。她们住在一个联系紧密的社区里,在那里每个人都知道其他人的事情。当我建议说治疗中的一切内容都要保密时,她感到安心多了。


我们花了些时间来精确定义我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根据我先前的临床经验,我知道明智的做法是:要求所有和团体互动相关的事件,不论是否发生在治疗中,都应该在治疗中而不是在其他地方讨论。我还说团体的成员名单也是保密的。团体成员可以和所爱的人讨论自己的经历,但不能在讨论中指出其他人的身份。


我解释了对保密性的一些限制,我说我会接受临床督导来帮助我对团体进行思考,但只会使用姓名中的星部分来称呼每个人;并且出于对每个人的关心,我会和整个团体分享一些重要信息,但只是在“有必要知道”的基础上。


如果我挂念任何人,包括不属于这个团体的可能遭遇危险的人,我会先向团体提出这件事,并帮助团体来决定要怎么做。但是,我也受到某些法律限制,比如,某个人可能会透露说那个曾在多年前对他进行过性虐待的人现在正和一位有小孩的女性一起居住。


我解释说,如果任何一个透露了类似信息的团体成员不愿意或不能采取行动,我就不得不联系当地社会服务部门的儿童保护机构。这样做的时候,我会尽一切努力来保护向我提供信息的人的隐私。


《舞动治疗》 (69页)


严格遵守时间界限


治疗通常是按时开始,按时结束的,治疗师要执行这一点可能会很困难。可能会有人觉得结束治疗很不公平,但是接受设置会是一个很重要的进步,设置的存在是为了提供一个善意的容器。


时间界限意味着来访者只需要在每周给定的时间里面对某些困难的问题,它们还鼓励人们采用有效率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而不是等待并希望别人主动替他们解决。时间界限鼓励团体商议轮流使用时间。最重要的是,这意味着鼓励来访者在每次治疗结束时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不论是怎样的问题。

 

我在舞动治疗团体中通常会使用一个结束仪式,这使团体成员能够识别和处理每次治疗的结束。看起来,仪式在使团体和个人能够完成转变方面具有很深的社会和心理意义。


即使在西方,我们也有和出生、死亡、结婚、周年以及青春期相关的仪式,更不要说那些在上床前、起床后、下班回到家时所进行的特殊仪式了。这些仪式能够带来熟悉感和控制感,如果不这么做可能会使我们回想起面对丧失时的无能为力感。在共享的仪式中和他人的那种熟悉和关爱的联结能帮助我们进行应对,并使我们能够采用更具接纳性的思维结构。

 

我通常在团体开始和结束的时候在圆圈队形中使用一些结构化的内容,因为圆圈不但能重申团体同一性,也能提供对于容纳的空间隐喻。这些结构化的内容包括坐在椅子上的口头报到或者站成一个圆圈的动作报到。口头报到既可以是非结构化的,每一位成员都可以说任何他们要说的内容;也可以以某种方式进行结构化,例如,每一位成员都被要求用描述天气的词语来描述自己的感觉。比如我可能会说,我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或者是悬崖小路上的薄雾天气。动作报到可以让每个人用动作的形式介绍今天的自己,而团体作为一个整体对此加以确认和镜照。

 

治疗的结束部分可以采用动作和呼吸练习,或者是从武术或瑜伽中借用的一些练习,或者也可以是巩固练习(见下文),或和着音乐的简单圆圈舞。在早期的治疗中就可以把圆圈舞教给整个团体,或者通过团体即兴创作产生一支圆圈舞,作为团体自己设计动作的舞蹈。可以由团体给这种舞命名,它最好能够取材于对一个正面主题的即兴舞蹈,例如“力量”、“保护”或“联结”。我在后面“编排舞蹈”这一部分给出了关于使用圆圈舞的临床实例。



《舞动治疗》 (70-71页)


说“不”的权利


很重要的一点是,既不要哄骗来访者参与活动,也不要在他们不想参加时令他们感到内疚。如果评估做得很全面,那么大部分来访者都会对舞动治疗是什么以及他们是否愿意参与有所认识。但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可能需要很频繁地告诉他们,他们有选择不参加活动的权利。


不参加活动的方式之一是待在圆圈里,和其余的团体成员一起镜照他人的动作而选择不去提供动作以分担领导权。在每个人进行常规总结时,可以去探究这个决定的意义。治疗师可能想要在治疗结束时的团体讨论中对此略加评论,也可以就“在团体中分享一些个人的东西是多么困难”这一点进行共情式的回应,并就如何开始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其中的一个建议是,选择一个已经被用过的动作,但要知道针对这个动作,每个人的版本是独特的。

 

使用节律结构


对我们来说,节律有一种组织的功能。2/4拍可以引导出简单的行进步伐。这种拍子有一种统一、自制的特质,可以促进对情绪的自我控制。这在训练军队服从命令并让他们时刻检查自己的冲动上是很关键的。而3/4拍的华尔兹则允许更大程度的自由,但又不完全失去控制。因此,在历史的某一时期华尔兹成为了代表浪漫的舞蹈。


我们抚慰婴儿时最常使用的是胎儿心跳的节律。成人后,当我们唱着摇篮曲轻摇自己的孩子入睡时,我们使用一种和抚慰婴儿类似的节律。对那些因为糟糕的被抚育经验而没有内化这些节律的成人来说,在抚慰自己的孩子时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节律,他们倾向于加快速度。加速对婴儿来说是一种刺激,而不是抚慰。而音乐能帮助我们保持平稳的节拍。音乐既可以是事先录好的,也可以通过歌唱来创造。


当我和母亲们以及她们的孩子一起工作时,孩子们最喜欢的一个游戏是“毯子”。


我的工作室里有一条毯子。。有一次艾米躺在毯子上,我鼓励她的母亲凯西处于能够与孩子进行目光接触的位置,整个团体均匀分布站在毯子周围。我们抬起毯子,温柔地从一边向另一边来回摇动毯子,同时唱着一支摇篮曲。母亲和孩子充满爱意地互相望着对方,团体作为一个整体支持着她们之间的互动。


另一个受欢迎的游戏也是通过唱歌来调节的。我要求每位母亲坐着,像用摇篮抱婴儿一样抱着她们的孩子。重要的是母亲要坐得舒服,可以在背后找一些支撑。然后这一对母子可以放松地进行目光接触,边唱歌边一起摇动。歌词取自一首苏菲派的圣歌:


我爱你,不论我是否知道

我爱你,不论我是否表露

有太多心里的话

我还没有讲

现在正是开始的好时候

 



《舞动治疗》 (71-73页)


运用“停止和走动”


运用“停止和走动”是我们可以即时组织动作的另一个方式。我们对容纳的最早经验是在我们学习控制自己膀胱的时候,我们像孩子一样玩“停止和走动”时的节律结构,正镜照了这个过程。小孩子喜欢自由地冲进父母的怀抱,被一个熟悉的身体力量停下来。


这个行为使孩子能体验到自由的流动延续变成回转,然后才被小心地放在地面上,不会受到伤害。我的小儿子喜欢和我“赛跑”到楼上的浴室,这是他睡前仪式的一部分。他不但会兴高采烈地跑上去然后停在楼梯的顶端,还会偶尔在半路停下来,大大伸展开他的小身体防止我超过他。他总能赢。


对于那些没有体验过这种和成人间容纳关系的儿童来说,要内化善意的控制可能存在困难。如果控制和限制完全是以一种惩罚性的方式施加在儿童身上,就像在身体虐待或性虐待中经历的一样,这个过程就会尤为困难。我认识的一些来访者想象,如果他们允许自己流眼泪,他们的泪水就会停不下来。


他们的解决方式是绝不允许自己流泪。这样的来访者可能很难允许自己有自由流动的体验,他们也可能很难应对清晰的结束(例如治疗会面的结束)。运用“停止和走动”作为具体表达,可能是一种能够部分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


一群有着差劲的冲动控制史的女性被邀请来参加动作治疗团体。我建议她们在工作室里穿过对角线来移动,先是和着我在一面手鼓上敲出的节拍,然后她们每人轮流来打节拍。当鼓声停止时,团体也停止移动。这些人打节拍的速度都不同,对鼓声的反应也各不相同。然后我建议她们不要打鼓,尝试一起移动、一起停,通过对彼此步调的感觉来调整动作的时机。起初其中一些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合拍,但慢慢地,经过几个星期,她们开始享受这个任务,因为这给她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挑战,而她们可以应对这个挑战。


《舞动治疗》 (73-74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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