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日是安尼西亚乐队在小酒馆演出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也听过一些后摇,没听过他们的名字,阿毛说:一起去吧,刚好应了2年之约。
差不多是傍晚时分,我到那里的时候只有湛蓝的天幕,和荧光发白的广告屏幕,这光照亮了在广场上的人们,他们荡着秋千,挥舞快乐,下沉广场稀松地站着人,他们在水池边集聚,抽烟,我是在那儿看见了阿毛,她穿着蓝色阔腿牛仔裤,上身包裹着紧身T恤,她先看见了鼓手波波,然后就招呼我过去。
我们每次见面都会笑一笑,平时微信上说音乐,说人生,说神,说佛,也会适应性地表达局促,他介绍了波波与我认识,我瞄了一眼波波手上的花臂,然后阿毛说:你不要搞地这么正式,就随意聊聊天好了。我说:当然可以啦!
她好像变化不大,只是隐约觉得是长高了,也可能是长胖了,她就像还在生长着,而对于我,她说:我记得你以前要高一些!我们差不多在8点15分进入小酒馆,而上一次来这里,是看阿修罗的巡演,那一首永陵河唱出了成都的万千变化,也淳朴迷人。
说实在的,我是第一次听后摇的现场,以前听mono,甚至把那首are you there播放给未满一岁的yimo当作摇篮曲听,她对于后摇竟如此反应。
人开始多起来,在灯光未灭之前,我也没能给阿毛拍几张合适的照片,她双手互插着,站在那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她的目光如炬,望着舞台的种种,我说:能帮我要一个合影的机会吗?她说:去后台应该能行。
演出开始有无数道迷离的光,我把重心放在观察阿毛的表情,第一首歌,应该是nice to meet you,差不多1分多开始,阿毛开始啜泣,之后汹涌开来,她说:这让她想到了7年前,这个创始人tao,和她从不认识到朋友,从不能患难,到精神抑郁,到想放弃生命,到孩子出生重新振奋,这一路艰辛,无人能体会。她作为一个朋友在为生命的跌宕而留下了眼泪,我便安静地伫立在那儿,至少这首歌是振奋的,他让人充满希望。
整个演出,像飞翔在一片安静的海面上空,能望见海的宽广,能望见岸的孤独,我曾经写过一首诗
“你像是一座孤岛
我是救援的船
我救走了人
你依然孤独
我也不可能搬走这座山
我不是愚公
我只能指引来人
告诉他们你的名字”
我们都是孤独世界里相互牵绊的岛屿
我终于抓拍到一张她的眼神
后来的歌,也是没有歌词的,却有零星的掌声响起,也有人发出鼓励加油的话语,在我看来,这一路颠簸,同行者甚少,但不足以毁灭。我们反而要在这灾难来临之前,活得更好。
摆拍中的阿毛
演出结束我们才去周边的咖啡馆坐坐,这时候的咖啡馆没什么人,我们就坐在外面吹风,她本是对于茶,养生观念颇重的人,我就给她点了白桃乌龙。
阿毛还在摆弄他那执念一样很重的过时手机(后来我才知道她偷拍了我好几张),她说摄影技术她是不行的,能拍的好看,就像一种惊喜。
这过去两年,阿毛说:看清了许多事情,失去了一些朋友,做过许多慷慨,表达适当的同理心,也被一些有趣的人深深折服,比如说那个自认篮球天赋异禀之人,后来因为训练太凶而导致身体受损,他是一个看见篮球框便要眼冒金光的人,不仅喜欢打,更喜欢指指点点别人的篮球技艺,但是,他的三分真的很准。
“哈哈哈哈”,你能想象,一个金牛座的人可爱之处,因为她们的固执,以及身边的固执之人,那种傻到可爱的执着,在她们看来,单纯,可贵。
阿毛与白桃乌龙
阿毛去了山里,她已如掌握了过时手机的奥义一般,拍出了别具一格子的照片
她,就在这夕阳中度过,每一秒被金黄色的光镶嵌,时间就如金,穿梭过平整的田野,农户,山丘,森林,她的手,连同脸,成为金色,是光芒里的愉悦,她自由如风。
她说:你看我们以后,结交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山林深处,搭个民俗,吃山林火锅。阿毛爱艺术,也爱大山,她说完的时候有时候坚毅,有时候微笑。远方的雾在山上缠绕,招引着来人,听他诉说秘密,在入夜的夏,在蝉鸣的树,在风起的山,在发光的房子,流动的河,在孤单的线杆,在隐秘的最深处。
在文字上浮动,在画面上跳转,一帧一帧,像卡片在播放切换,时光变慢,如同停格,人的喜悦也就被延长。
“我们应该去做一些有点意思的事情”
“不是正在做吗?”我回复
“也是啊”她说--
她就在山里,端水与山齐“我重新审视了一下,我还是有摄影的天赋”
她发来了照片
“嗯”我看着照片说
“起码我需要的是真实,并不注重外表”她补充道
“抓住那刻你正在流泄的情绪融入时空中”
嗯
感谢感性让我们相遇
再见,阿毛
投稿地址:shinycat919@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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